直播吧10月3日讯在欧联对阵埃尔夫斯堡的比赛之前,罗马队长佩莱格里尼出席了赛前新闻发布会,再次提到了德罗西被解雇一事。他说:“我不认为在德罗西下课那天感到悲伤就是对尤里奇教练的不尊重。
在《凡人歌》中,那伟和沈琳夫妻经历了失业、求职困难、创业失败,重重家庭经济压力下,最终选择摆摊卖卤味。(资料图)
“人生是旷野,而非轨道。”这句频繁见诸社交媒体的口号,在刚刚热播完的剧集《凡人歌》里有了具象化的体现。
80后夫妇那伟和沈琳,只有二本学历,所幸赶上经济腾飞的快车,在北京打拼下地标建筑SOHO附近的体面大三居。为了生二孩,妻子沈琳辞掉人力总监工作,做起全职太太,每天的日常,就是发发岁月静好的朋友圈。
看似稳固的中产生活,实则如空中楼阁,抗风险能力没有想象中高。网络上流传的“中产返贫三件套”——高额房贷、太太全职、两娃上国际学校,夫妇俩占了两条半:他们每月房贷过万,孩子虽然没上国际学校,但要换一辆50万元的宝马车,也需要反复思量。
那伟在一家即将上市的家族企业供职多年,已成老板心腹,在公司立身的最大王牌是“忠诚”。酒局更像是他的职场,业务层面并非无可取代。所以,当公司管理权嬗变,他很快立于危墙之下——经营状况不佳时,哪怕做到副总,也难逃被踢出局的命运。
随后一路向下。人到中年,被重新抛到就业市场,发现年龄和职级无一不制造障碍与落差。他失意地发现:自己手里那些所谓的人脉、资源,本质来自 的赋予。出来开营销公司,发现创业艰难,曾经在酒局上热络的“朋友”都不愿伸出援手。泥潭挣扎,不知道还可以如何在社会立足。
《凡人歌》讲的是滑落的人生。一系列危机将一家人的经济境况拉至谷底。入不敷出,积蓄见底。只能将房子租给一对年轻人,以房养贷,一家人搬到了三十多公里外的燕郊,租每月两千多元的房子度日。孩子也随之转学,长辈不免感慨:从小城市费劲心力来到大城市,最后还得离开。
沈琳离职前,是月薪两万的管理者,做了五年全职主妇后再度进入就业市场,发现自己只值6000元的税后工资,曾经自己招聘的职员成为如今的上司。一连串碰壁后,她艰难作出决定:去当月嫂。这些年,临时劳动几乎成为失意者的收容所,诚如剧中角色所讲:丢了工作,男的去开网约车、送外卖,女的去做月嫂。最终,沈琳靠着自己的卤货手艺,在燕郊某市场摆摊谋生,最终靠一笔笔“小钱”接住了自己家。从事装修行当的亲戚对她说:不把你逼到这份儿上,你也不知道你自己一直捧着个金饭碗在要饭。
社会制造落寞者,也批量生产成功者。相比那伟夫妇的失意境遇,弟弟那隽无疑在往中产生活目标奋力狂奔。
那隽学历光鲜,本硕毕业于TOP2高校,三十多岁,在互联网公司的安全部门担任组长,手握近千万元的期权。面对哥哥那伟的困境,他直言不讳地指出:哥哥没有核心竞争力,身上散发一种被 圈养的味道。
过去十多年,互联网被视为稳定输送“新中产”的流水线。那隽是这条生产线上的标准锻件。他的小名叫“卷卷”,人也 内卷,加班加到女友一个月见不到他。他的人生掩埋着严整的规划性,用一颗颗螺丝钉固定生活机器:买一套大房子,为它找到女主人,生育一儿一女,女主人尚未确定,但子女的姓名已计划在列——浩宇、星辰。一旦有一步不在预期的光滑人生轨道内,就觉得是消磨光阴、行差踏错。
只是,看似光鲜的收入背后,是严密的现代企业管理系统和高压的工作环境。他所供职的互联网公司,将管理机器武装到员工生理末梢的最后一环:连厕所也不能幸免。为防员工躲懒,公司安上计时器,一旦如厕时长超过15分钟,隔间里就会想起刺耳的警报声。对于员工来说,厕所原本是少有的放空之所,而某些追崇效率的大厂选择吞噬一切让人精神放松的空间。
高薪让他得以在中关村供养150多平大平层的房贷,却难以根治35岁职场年龄红线带来的紧迫:那隽想转岗管理层,却始终被领导委婉拒绝。当一个个顶着海外名校履历的新人进入公司,他引以为傲的“核心竞争力”理论受到动摇——在技术狂飙猛进的高新行业,“核心竞争力”也要面临一轮又一轮的迭代。
那隽的日常工作是填补代码里的bug(漏洞),却是以在健康系统上挖bug为代价。一晚,被同事叫醒去公司修补bug,他发现自己突然耳聋了。为了保住“核心竞争力”,他不惜开车撞向地库的立柱,装作是在加班途中遭遇事故。
确诊轻度抑郁症和惊恐症后,他却拒绝服药。理由是, 的副作用会损伤大脑,尽管它们能让他的精神免于崩溃,却也蚕食了在高竞争职场中继续立足的可能。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:是保障作为生产工具的身体,还是保障维持人健康生存的身体?在看待身体的两重眼光之间,那隽轻易地选择了后者。
那隽的女友李晓悦在生活观念上与他截然相反。她是二本毕业生,物质欲望 ,在男友“卷卷”的眼中,是不可救药的“躺平族”。她求职时,先看单位加不加班,一旦加班严重,哪怕用人单位认定她能力匹配,投来橄榄枝,也会遭到单方面拒绝。她从上一家单位离职的原因简单,在完成一个频繁加班的项目后,领导原本许诺让他们休息,项目结束后却忙不迭让他们进入下轮工作。李晓悦直接撂挑子不干,即将到手的项目奖金也不要,被同事们视为“整顿职场 人”。
在那伟的公司工作,领导看她能力出众,值得栽培,她却直接拒绝了升职offer。她算了一笔账:升职后工资只涨几千,却要承担更多压力,原本松弛的生活变得紧张,很不划算。她更愿意过一种work-life balance(工作生活平衡)的人生。
为此,那隽和李晓悦爆发争吵。在那隽看来,在名校云集的北京城,如果不为赚钱,完全没有必要待着。李晓悦则反驳:北京有着纷繁而低价的文艺空间和活动,赚钱并非最主要目标。在争论中,男友认为她是不求上进的废柴,李晓悦则觉得他是用健康乞讨金钱的乞丐。当那隽向女友求婚,遭遇拒绝,他大发感慨,直言自己“内卷”,无非是想让家人过上安逸生活,他觉得女友的人生态度 幼稚,尚未看透社会的真相。
在社交网络的讨论中,很多观众认为李晓悦的拒绝“不识抬举”,像那隽这样有责任心和赚钱能力的男性,早已是婚恋市场的香饽饽。李晓悦却觉得,这种追求标准中产生活的轨道,把自己弄得压力很大。
《凡人歌》没有对这两种价值观作出高下判断,却犀利地点出,那些貌似平静稳定的生活表象背后,其实也隐藏着深刻的危机。比如沈琳的弟弟沈磊,在一个稳定但看不到“钱途”的事业单位工作。妻子的母亲患癌去世后,两人因经济状况矛盾不断,最终离婚。为疗愈伤痛,他跑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村子里独居。但安逸日子没过多久,村子为发展文旅经济,决定把他从本地人那里租来的房子,做风格统一的拆改。
在和村干部的争论过程中,对方幽幽调侃了一句:人家梭罗为什么能在瓦尔登湖旁边盖小木屋?一个原因是盖木屋的地皮已经被好友爱默生买下,另一个原因是,梭罗自己就是个富二代。
这句话,可谓给一些剧集中的田园乌托邦幻梦叙事浇下了一盆冷水。就像《凡人歌》歌词所唱的:“你我皆凡人,生在人世间,终日奔波苦,一日不得闲……”
南方周末记者 潘轩
责编 李慕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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